奶茶店,应有尽有。
而今,七月的流火刚刚燃烧过半边天,雷雨却迅速飞驰到人们头顶上倾泻下如柱的水幕。
樊军的右腿又犯老毛病了。
他颤巍巍地扶着墙壁,从橱柜里翻出一瓶白干,又颤巍巍地躺倒在沙发上,举着酒瓶一骨碌地往胃里灌。
烈酒的灼烧挥去雨天的黏腻潮湿,跛了的右腿却依然发痒,像千万只蚂蚁爬过。
樊军渐渐睡着了,他回想起做交警时,也是这样的雨天,他穿着警服,被摩托车故意撞倒在地,厚重的轮胎从小腿上来来回回地碾压好几次。
盯着那张陌生而猥琐的脸,樊军死死地咒骂。可身子却狼狈地倒在雨泊中,嘴里呛了一大口泥水,一边吼叫一边干哭着。
一个大男人,哭得比孟姜女还委屈,甚至要把孟姜女给呼唤出来,让她用更凄厉的呐喊帮助他。
男人在梦中不踏实地徘徊着,眼皮不时上下翻动,在某个清脆响亮的钥匙开门声之后,那双不安地翻动着的双眼顿时如回光返照的死尸一般蓦然睁开。
昭昭从补习班回来,将湿光的书包扔在玄关,迅速换了干净的白裙子。
她走到沙发旁边,一脚踢开零零散散的酒瓶,脚趾不耐烦地蜷起,脚背也重重敲打起父亲跛了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