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架,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吹动警服。
它的背后是窗户,窗户背后是一片漆黑的阴暗,破絮一般的乌云,乌云背后是天堂,好似有熠熠光芒在指引着他。
他端着铜盆,走回床畔,昭昭正蹙眉喘息,额头冷汗簇簇,眼皮不安稳地翻跳。
此刻的樊军觉得自己终于像一个正常的父亲,慈祥温柔地给女儿降温去热,冰凉的毛巾一遍遍地仔细擦过脸蛋、手臂、大腿。
少女迷茫地睁开双眼,也只有在那一瞬间,樊军不会在她眼中找到恶毒与怨恨的锋芒。
但好景不长,昭昭的眼底又浮现出魔女一般的黑暗。
“哼,算你有点用咯。别死啦。”小姑娘嘲讽般地摇头晃脑,各个器官在他给她擦身时不安分地乱动。
他不说话,一味慈祥地笑,像个敦厚的哑巴父亲。
昭昭觉得有点奇怪,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来临,但又说不上来。如鲠在喉,好难受。索性再度闭上眼睛。
似乎过了很久,空气都静谧地凝滞了。擦身的毛巾像水草一般在铜盆里浮动。
樊军把玩着警衔,“一杠二……”他哼笑,“累死累活了这么久,才一杠二星呐。”
趴在床边,盯着女儿的睡颜,原本苍白如雪的唇渐渐有了些许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