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衣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头发乱糟糟的打了结,衣服上也全是褐黄色的泥,像刚从井底爬出来的女鬼。
安颜从来不会容忍自己这么脏。用她的话来说,谁知道人在什么时候会遇上有钱帅气的真命天子,她得时刻准备好,睡觉也不能松懈。万一哪天地震了,她也要当避难场里最光鲜亮丽的那个。
这太不对劲儿了。这样的场面换了谁都能察觉出来,何况简清一向敏锐。
她屏息走近,站在安颜面前,小声的唤了句:“安颜。”
安颜没走反应。
她又弯下腰,与安颜平视。
安颜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灰渌渌的,毫无神采,惨淡的唇轻颤,机械呆滞的重复着什么。简清听不清,只能把耳朵凑近了去听。她还是没有反应,唇瓣翕动,细微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里溢出,这下简清终于听清了。她在说:
血、泥巴、剪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