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烟侧头,盯着夏仲斯看了看,说:“你要是没放过他,这事真上了法庭,白家那小子坐牢,也能算还那些受害者公道。”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她不明白,在生存面前,公道有时并不重要。
夏仲斯给她吹着头发,回:“法院来判,给受害者家属赔不了这么多,小孩要上学,老人要治病,货币会贬值。走了的人就走了,活着的还是要好好生活。”
仇扶烟转身和他相对而坐,忽然想起第一次她选他,她就知道这事。一方面她想,这样一个清风浩浩、明月千里的男人不得不对她弯腰,多么快意;另一方面她又想,给这么一个男人跪下,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她不会问他为了已经去世的人对付白家值得吗,因为溪上堂的儿子,不这样做才是奇怪,这种正气凛然、自尊自重一脉相承。
溪上堂先生,曾在国际古文明研讨会上舌战三国交流代表。因为对方不承认浙江出土的良渚文明为中华文明。
良渚文明的发掘震惊学界,这一发现可以将中华文明推到五千多年前,意义重大。
对方说,没有冶金技术,凭什么说这是一个文明,而不是一个部落?就算是一个文明,凭什么说这是你们华夏民族的文明,而不是历史上昙花一现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