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把贺沅岁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她有些诧异。
她,贺沅岁,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了。
那一夜,墨桃山庄熊熊燃烧的大火似乎要把整座祠堂掀翻过来。重重的房梁砸下来,她逃不出,看着火苗一点一点吞噬自己的身体,每一处火烧过的皮肤都变得焦黑,五脏六腑像被揉搓成一团,滚烫的浓烟像一只大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贺沅岁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像,画已经斑驳,却依然看得出画上的男子面目清俊,是执笔者花了心思去画的。
“这次没有骗你,”她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要是还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她把小像放回心口处,凄然地闭上了眼睛。
大火烧的更旺了。
她回想着临死时的场景,狐疑地看着这间脂粉味极重的屋子,还有身上这件陌生的蓝裙。四下无人,桌上笔墨俱全,还摆着厚厚一沓诗稿,笔迹秀气,写的大多是“柳丝春雨细”,“鸾镜朱颜老”此类闺中女子伤春悲秋的诗词。
贺沅岁走近书桌上的镜子,她看着镜中的人,吓了一跳。
镜中的女子容貌和她原本的脸竟有六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眉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