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是她背着画架敲响了权聿的房门。
那时她刚20岁,权聿比她要大两岁,此时他刚上大叁。
杜蕴仪因为一个影展来到了伦敦,打算住宿几日。
她记得伦敦很少有那样晴朗的连一片云都没有的时候,夕阳的光似乎因此极为刺眼,像熟透了的血橙。
只用一个血橙便足以沾染整张画布,多余的汁水就悄无声息地流淌到他们之间。
回忆是什么?是一个打着光的照明板。
要重来的记忆,是以称之为回忆。
只摘除闪烁的记忆点,虚化其余的一切。
对焦,再对焦。
逆着光去看,根本寻不到表情,或许因为他是那样高,她似乎踮起脚才能勉强够到他的下颌角。
或许还要转一个近景特写。
有时候是被阳光晒得发烫的耳垂,有时候是一个相对静止的蓄势待发的动作,有时候只是这样——
定格在他的下颌角微微抬起的画面,语调中带着少年的那种漫不经心。
她最喜欢他用低沉的嗓音拟着伦敦腔念出她的名字
“Sebrina。”
那一刻,她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你怎么知道是我?”杜蕴仪有些羞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