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行灰色的常青树。叶间的雨水滴落在周江澜额头,那凉丝丝的感觉激得他一抖,眼睛胡乱地眨了好几下。韩敬看见,不由地笑了,那笑的意味和沉夫人的笑很相似。
周迟大概不会笑。她会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嫌他一惊一乍的,然后叫他低头,好给他擦干净头上的雨水。
韩敬不止看见了周江澜的纸袋,还看见他的手链。说是手链,又太单调了些,叁股红线交错相织,线头挂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倒有几分像定情信物。
“拿的什么?”
“没什么。”
“他们拿这种黄纸袋子装籍册。”
“是吗?”
“嗯,不过各户人口、田产、住宅还需核对,再过半个月就是年终考试,来得及?”
“师兄。”
周江澜无力地抗议。
“好,不问。”韩敬道,“我去拿些点心,你坐这里。”
他给周江澜一把小摇椅,视线又一次停在周江澜臂弯抱的东西上,眼睫弯了弯。
周江澜看得出来,他开门那一刻还很低沉,是看清楚他拿着什么之后才温和了起来。籍册是他新办的,原先那本被周迟偷走了,这本算是他失而复得的东西。他不想韩敬这样,不想他从他的失意找安慰。韩敬也许很聪明,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