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看,步子却迈得很稳,像江湖浪客,也像正规军士,总之特点鲜明。他一贯如此,拥抱她的时候也是鲜明的,如她所想象的,盐粒的气息慢慢渗透,从眼神、嘴唇、手臂、腰躯,再到两具身体相接的地方,凹凸的形状记得它们的每一次陷落,水汽是感官一张一弛的节奏,炽热时融化,温情时团圆。
这也许很好,但周迟不想变得和李承业一样,她更希望自己是幽凉的暗礁,或者某片海的主人。
她潜入薛家姐妹的宅邸。女主人似乎有事出门,桌上的茶还温着,房门也未关。门外种着忘忧草,窗纱染着相同的花,只此一处。
薛留琴不一会就独自回来了。初时她不觉得房间有异,和往常一样,提着裙角,回书桌继续处理事务。一二息之间,她忽然顿住,慢慢背过身去。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珠帘堆成暗影,案几中央钉着一支长剑。
周迟在那道暗影里,见薛留琴一怔,点点头,道:“你在害怕。”
恐惧能直接击碎一个人的面具。
薛留琴突然松懈下来,深深地凝视周迟带来的剑,眸光含情。如此一来,那剑不是杀器,不是十二月的冰雪,而是某个人了。
她道:“剑归我,砚台归你,银钱也尽数奉还于你。”
周迟道:“这是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