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回经过的门厅地板都曾经被那一滩滩液体浸润,每餐坐着的椅子都曾有红绳缠绕着一具胴体——不,不止,他们可能在沙发上,在餐桌上,在厨房里,甚至在自己的床上——
李蓝阙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在想什么?
她不光看到了,倒还意淫起自己的亲姐姐和亲舅舅交媾的场合和细节?
疯了疯了。
她爬伏在草坪上,把书包垫在脑袋下面不停地撞地,企图把过去一小时所有的记忆摔出脑海。她边撞边听到不远处一群说说笑笑的声响靠近,于是停下动作起身跪坐,若无其事地理好头发假装在欣赏夜景。发间似乎沾上了杂草,一缕混着泥土的清香萦绕在鼻侧,黯淡的水光耀得她睁不开眼。
“李蓝阙?”
一个男声响起,她胡乱捋着鬓角杂草的手停下。
她转头,对面是堤岸小路上的一群男女,一时无法辨别声音出自谁口。只觉得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有些眼熟,果然他走上前来蹲在了自己面前。
“我是方北霖啊,初中同学,”他怕对方不记得,还用力将炸毛的寸头压下来,极力模仿出一个带有刘海的学生头,“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在社团招新上见过。”
李蓝阙恍然记起,点着头,“你剪头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