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至少,他是说至少,不会激怒何菲把她的头发剃光。
好像是幻觉。
李玫宇摊开手,路灯灯光从后背洒下,掌心是发丝的投影,她慌忙对着手掌搓几下,又摸上自己的鬓角、头顶,情绪才稍稍平复几分。
大概有整个青春期那么长,她一直活在被剃光头满手碎发的噩梦里,还要接受这样才是他最爱的催眠。
何宁粤刚启唇,忽然瞥见同她并肩坐在长椅上的人,顿了一下。
“小宇,”他走近,冲她旁边的男生点头,“你好,我是她朋友。”
对方显然对他朋友的身份感到怀疑,他却似乎已经对面前两人的关系了然于胸。
“安冶,到这里就可以了,”李玫宇尽量笑得灿烂一些,“我真的没事。”
安冶不是读不懂氛围的人,他只是见宇姐姐心情不好,怕她路上出事才坚持送到目的地。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一句没有多问,只顺从地听她的话。
“别太紧张,”何宁粤坐在安冶坐过的位置,躬身用手肘撑着膝盖,手里撕着那根越来越残破的烟,抬眼目送小狼狗的背影,“我和裴殊都在,天塌了也是先砸我们两个。”
李玫宇在点头,在努力劝服自己,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失常,眼泪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