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仍浅淡残留了最初晕染的边界。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静静望着对方。她从舅舅眼中看出了解脱后的风平浪静,也看出了不想再开口的精疲力竭。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车里,何宁粤几乎没有讲话,只交代李蓝阙最近不要去姐姐家,那边复杂的情形待他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再解释。
回程走的飞快,一进家门他便瘫倒在沙发上,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快成了废人。
李蓝阙觉得他反常极了,但还是按照他的习惯烧了一壶水,灶台的蓝色火苗蹿起,舔舐锃亮的壶身。她恍然意识到,原来舅舅也不总是光鲜翼翼,也不总是无坚不摧。
打开吊柜,她几乎在密密麻麻的茶罐里迷失,随手够了一个,她按自己的理解泡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用软木杯垫托着回到客厅。舅舅正出神地盯着钟摆,见她走近缓缓眨了下眼。
“过来让我抱抱。”
何宁粤说这句话前并没有经过思考,说完也没再细想,只是想说就说了。
将茶杯在矮几上放稳,李蓝阙撇撇嘴,攀着沙发扶手跨坐在舅舅身上,然后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体温交融时,浓浓的安心和满足将她包围。
她像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茧。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