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藏好后,极少见他来。只丢下邹小凉和那个老吏轮值看守。邹小凉心里恨骂过许多回,自己天天冷守在这里,每月只有四百五十文钱,去京城正店里吃一盘羊肉都不够。他做官的,整日闲游,却白拿着高俸厚禄。瞧那神色,似乎还有些嫌这职任太冷清。真是吃了糖霜嫌粘手。
    至于那老吏,守了半生冰库,人也成了冰,说话一字一顿,冰雹子一般。邹小凉初来乍到,冰库差事虽少,却也自有一般规矩,得一样样跟老吏学。父亲也反复教导,要他尊敬长吏。因而,邹小凉不得不小心奉承。
    那老吏极爱支使人,从不让邹小凉闲坐。他老牙都松动了,却偏好吃坚果。宿房桌子上排了一排小陶罐,里面全都是各色坚果。每日,他只坐在小厅里,先让邹小凉煎茶,而后让邹小凉拿个小碟,去宿房里抓一样坚果,端回来,替他全都剥好,内皮稍未剥净,那张老脸便要冷给邹小凉瞧。吃过一样,歇一会儿,他又吃另一样。上午吃罢,饱睡一觉,下午接着又吃,却从未让邹小凉尝过一颗。
    老吏是个鳏夫,虽有儿女,却都嫌厌他,他便常年睡在这宿房里。到了傍晚,邹小凉回家前,还得替他煮饭、烧洗脚水,最后再剥一碟坚果,才能离开。邹小凉对自己父母都未这般勤力,回去又不敢在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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