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安放。进了浴行,泡进池子里那温热净水中,他竟忍不住落下泪来。洗净身子后,那干办给了他一套新衣衫鞋袜,他颤着手换上,只觉得自己死了三年,又重新活过来一般。
那干办带着他行了几条街,走进一座大府院,他一直不敢抬眼,一路低头,紧紧跟着。来到前厅,那干办向厅里坐着的一位官员禀告:“大人,铁志带来了。”他偷眼向上望去,一眼之下,身子猛地一颤,随即僵住——是银川那位监军。
那监军缓缓开口:“你父亲越级密奏,自招其祸,虽怨不得我,却也并非与我无干。毕竟同僚一场,这几年我始终牵念于你,你是将官之后,本不该与那些囚徒为伍。恰好今年我调任到太原,少不得救你一救,也算补还你父亲。你若愿为我效力,便留在我宅里,自有好差事给你。你若仍心怀怨恨,叩过头,便离开此门,任你去哪里。”
铁志垂着头,心里一阵冷、一阵烫,丝毫分辨不清该怨该怒,或是该哭,更说不出一个字。
那监军等了半晌,才又开口:“你恐怕也无处可去——带他去后面,先安顿下来,过几日再派差事。”
一个中年仆人应声走了过来:“跟我走。”
铁志仍僵立在那里,费力抬起眼,又望向那监军,才过了三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