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街口蹲了一阵,又换到街边那棵榆树下靠着坐了半晌,眼睛却始终留意着那院门。他似乎等乏了,险些睡过去,忙揉了揉眼,起身又走进那条后街,闲转了半晌,这才出来。
    这时日头高照,天暖烘烘起来。邓油儿懒洋洋朝崔豪这边走来,崔豪装作不见,低下眼,等邓油儿走过,他才慢慢跟了上去。邓油儿趿着那双破鞋,扑哧扑哧,望护龙桥慢沓沓行去。走过桥头边那个饼摊,他在桥上停住了脚步,斜靠着桥栏,半眯着眼望桥上来往的人,不住伸手捂住嘴打哈欠。
    崔豪每常见邓油儿,总是这样一副懒样儿。他想,邓油儿在这里停住脚,恐怕是在等人。那桥栏上常有人扒在两边看河景,他便也慢慢逛过去,走到隔邓油儿两个人的地方,也扒在桥栏上,装作四处张望,留意着邓油儿,看他要会何人。
    谁知只过了一会儿,邓油儿竟离开桥栏,沿着河岸往南走去。崔豪只得又跟上去。河岸边行人少,幸而有两个赶驴人也走这河边,他便走在那驴子后边,装作一伙人,小心跟着。邓油儿走得慢沓沓,两个赶驴人很快便超过了他,崔豪身后再无行人,便也加快脚步,继续跟着两个赶驴人,又装作问路,跟两人攀话。指东打西地扯些话头,隔一会儿借机朝后窥望邓油儿。邓油儿始终慢沓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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