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汝窑天青莲花酒盏,趁势将手心里的药粉抖进盏里,随后拿过酒壶,满斟一盏酒,走过去跪到榻前,双手恭呈给谭琵琶。
    谭琵琶却并不理会,仍盯着她,半晌才懒懒问:“这杯酒,仍是崔妈妈吩咐的?”
    梁红玉情知谭琵琶是在有意戏辱。若顺了他意,他定会加力羞辱;若逆了他,则会勃然发怒,绝不会吃这盏酒。她心中急忖,忽闪出一个主意,忙抬眼望向谭琵琶:“这一盏,并非妈妈吩咐,也不是敬给谭指挥——”
    “哦?那是敬给谁?”
    “这一盏酒是敬给令尊大人——谭节度使,唯愿谭节度使在江南运兵如神,及早平定乱贼。父子连心,请谭指挥代为饮下这杯降贼得胜酒。”
    谭琵琶果然立即坐起了身子,犹豫片刻,伸手接过了那盏酒,分作三口,饮了下去。
    梁红玉忙趁机取过酒壶,又替他斟满:“这第二杯,是敬令尊大人福寿康安、鸿运常吉。”
    谭琵琶只得又一口饮尽。梁红玉不容他思索,忙又斟满:“这第三杯,是敬谭指挥,子承父志、家业恒昌。”
    谭琵琶听了,不觉露出笑,又一饮而尽。三杯酒落肚,药性随即发作。他刚要开口说话,面色忽然一变。梁红玉忙装作去接酒杯,用身子遮住。那酒里的药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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