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之命,只能活一个,你叫我选哪个?”他答不上来。回到房里,不住想,这里再留不得了。可每到银器章面前,却总说不出口。银器章仍继续暗中杀人,他不清楚究竟杀了几个,也不再劝止,反倒渐渐习以为常,不再惊怕。
去年底,十一岁的儿子从童子学回来,问他《易经》里一句文字,“履霜坚冰至”。他一听,心里猛然一惊。这句话不正在说自己?这些年全忘了父亲告诫,一步步踏进霜雪之中,直至如今心如寒冰,连杀人之事都不再介意。
他忧闷了许多天,才终于狠下心,去向银器章辞别。尚未开口,银器章已先察觉,笑着叹了口气:“我知你心意,你留在我这里只为报恩,从没跟我同过心。我也得讲明一条,我留你这些年,也并非挟恩相迫,只是觉着满京城并无几个如你般可信之人。到如今,你我两不相欠。我只再留你三个月。我有桩大事要办,办完此事,清明过后,你我便各行其路。”
吴欠没想到,这桩大事竟大到这地步。他也才发觉,银器章恐怕并非寻常商人。工部那个宣主簿发觉隐情后,竟也被银器章杀害。吴欠中途屡屡想逃,银器章却不断提醒三月之限。直到十六巧发生那一连串凶杀后,银器章才终于许他离开。
吴欠原本以为终于解脱,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