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痛快,痛快!这比京城瓦子里那班讲的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辈,胜过多少去?”崔管家听得面热耳红,伸出胖手将头发捞到耳侧,“人都笑你落魄,他们都是阴沟里的蛤蟆,岂能知晓,不经些大山大水,哪里能得来千里平川?唯一只看,人被大浪卷了,能不能攥口气浮出来。”
    冯赛听此一说,心里越发没了阴翳。
    “杂剧之中,末泥为长。没想到你这出大杂剧,末泥乃赵弃东,他竟是我替你选的。你今天来,是问此人吧?”
    “嗯。”
    “哈哈!我便知道。我头一回见赵弃东,是政和三年,扳指一算,竟已八年了??咦?我头一回见你,也是那年!对不对?那年我家相公升转尚书左丞,官阶荣耀到了极处,门宅也该配得上,因此才寻你物色到这处宅子。除了门宅,家下人吏自然也得添些心端貌正、济得事的。尤其是宅里账目,每日进出比江南沟汊还繁乱,得寻个极精细的人才理得清。本朝崇宁三年兴学,新设了算学,也照三舍法取士。这原本是桩大有益之事,只可惜,人人都只瞅着科举正途,极少人肯投这条寒径,因此十来年后,算学渐渐荒废。我却不管他荒不荒,通算学之人,自然善理账目,于是我便去太史局算学寻人。那时算学里通共不到百人,上舍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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