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俸券,又赶往城东汴河边的广盈仓。来回三十多里地,赶到时,已过正午。途中,那灰衣人竟遇见个同伙,两人一起跟在身后。
    梁兴走到那仓门前,见里头场子上拥满来领俸粮的兵卒车马,四处一片喧乱,便先去旁边摊子上买了两张肉饼、两条麻袋、一捆麻绳,挤过人群,寻见自己军营的仓案,排在队后,边吃饼边等候。排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他。
    他取出俸券递给案后坐的文吏,他月俸原本是料钱一贯、月粮一石八斗,那文吏却说这个月要赔补东南军耗,钱减一百八十文,粮减三斗。梁兴毫不意外,月月都有减耗由头,早已是惯例,便只点了点头,将两条麻袋递了过去。里头军汉数过钱、量好粮,他接过拎着转身出来。仓门口有许多粮贩在收粮,一斗一百八十文,比市价低不少,梁兴却没有工夫去比价,便将自己那两袋米卖了,背着钱离开了那里。那灰衣人和同伙仍分别躲在不远处。
    梁兴已经走得疲乏,心想是时候了,便沿着汴河一路寻看,见临河一间茶肆里坐着个闲汉,身穿半旧绸衫,两眼不住睃看,时常在街头耍奸行骗。他便走进那间茶肆,坐到那闲汉身后的一张桌上,要了碗煎茶,边喝边留意,见灰衣人躲在街边一个食摊后,一手抓着个大馒头,一手攥了根煎白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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