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白嫩男子,头戴直角幞头,身穿紫绢袍子,是个内侍。陆青报上姓名,说明来意。那内侍翻了翻眼,说了声“且等着”,便关门进去。半晌出来又翻翻眼:“进来吧。”
陆青随着他走进院中,见里头并不宽阔,厅前两株古松,恐怕有上百年,树身如蟒盘曲,树冠巨伞一般,几乎将院顶遮尽,院里十分阴凉,甚而令人背寒。
陆青走进厅中,见窦监端坐在一张黑漆椅子上,身穿一件白绢凉衫,直直瞅着他。面皮白净,脸型圆柔,五官和顺。虽已年近四十,乍一瞧,似个二十来岁温善士子。唯有那目光才显出年纪,沉暗、谨慎、细敏、狠利,混杂了在宫中三十年拼争之迹。与清明那天不同,今日他眼中更透出些哀寂、惶惑,恐怕是由于杨戬之死。
窦监并未起身,也未请陆青坐,开口便问:“你要问什么?”声音喑哑冷厉,如同利刃划破布帛。
“清明那天,杨太傅到汴河,是否去见王伦?”
“那天你在太傅轿子边,看来并非偶然?”
“我在寻一个孩童。”
“你去那轿子边做什么?”
“那孩童是个孤儿。”
窦监目光一颤,眼中寒意陡升:“你对太傅做了些什么?”
“窦都知寸步不离,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