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喜在马上犹豫了片刻,才张开口,声气却有些畏怯:“程介史,那王副史人面最广,家里几个堂兄弟都在中书、尚书、银台司、枢密院当差,大辽的事,问他怕是最便当。”
程门板先一愣,望着胡小喜那怯样儿,顿时有些感愧,便放缓了面容,点点头,说了声:“好。”
“那我先忙我的差事去了。”胡小喜微露些笑,转头驱马走了。
程门板对这小吏,始终心存避忌,这时看他如此小心,连笑都不敢,自己之前恐怕真是错怪了他。不过,他主动过来提议,自然是知晓我没处打问,这又让程门板有些不快。但又一想,胡小喜只是好意,而且这提议的确极好,王副史是与自己同衙的那个王烩,最会抢轻推重,上个月接连将艮岳案和飞楼案推给了他。幸而有张用相助,迅即破解了那两桩大疑难。我替他承当了两桩重差,问他一些事,也是该当。
于是他大步前往开封府。这些天来,或许是由于心境改换,他那腿上旧伤似乎也轻了许多,走起路来,比以往轻畅许多。
到了府衙,他问那门吏,门吏说王副史在司法厅里回报公事。他便进去,走到司法厅院子外头等着。半晌,王烩走了出来,晃着头,哼着曲,自然是又表到了功。程门板忙唤了一声,王烩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