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轻,脚步也轻了许多,不多时,他便来到蔡市桥,穿进银器章家那条巷子。午后时分,巷子里极安静,不见人影。快到银器章家时,他一眼瞧见那斜对面院门前有个身影,正扒在门缝边朝里觑望。他不由得放轻脚步,走近些后,才看清是个老者,一身贼滑气,头上裹着白纱布,露出一对耳朵,又尖又长,极显眼。
范大牙不由得叹气,果真是死性不改,正好不必另设法子唬你了。他悄步走到那人背后,猛然喝道:“胡老鸮!”
胡老鸮吓得一颤,险些趴倒,抚着胸脯急喘着气,忙回头望过来,一眼瞅见范大牙穿着皂衣公服,越加慌了神。但旋即瞅向他那对板牙,贼眼随之定住。范大牙顿时恼起来:“你瞅什么?”
“没瞅什么。这位公差,有何贵干?”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寻猫,我家那瘟猫儿跑到隔壁这家了。”
“寻猫要这等贼头贼脑的?怪道这一带人家时常遭窃,怕便是你做下的?”
“公差小哥,我在这条巷子住了五十来年,清清白白,隔壁果子落到我院里,我都要拾起来还回去。”
“五十来年?那我问你这巷里人家的事,看你知不知道。”
“根根底底我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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