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到匾额上“垂拱”二字,心中不由得一叹,垂拱者,垂衣拱手,无为而治。这些年,官家不断更张法条,朝令夕改,屡屡骚动天下,何曾垂拱无为过?
    朝廷诏令,原本有祖宗法度,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各司其职。一道诏书,中书起草后交门下;门下若觉不妥,可封驳退还;门下核准过,才交尚书省发布。当今官家却兴出御笔诏书,不经三省,径直发布,违逆者以“违御笔”论处。朝廷之法,由此大乱,又何曾念及垂拱二字?
    他们踏上御阶,走进殿中,那内监在前头恭声禀奏:“皇上,汴京五绝到了。”
    赵不尤五人俯身叩拜。
    丹墀之上传来一个和煦之音:“平身。”
    赵不尤谢过恩,起身抬眼一看,官家头戴黑冠,身穿绛纱袍,微斜着身子,坐在御榻之上,面色丰润,目光清亮,比往年所见,越发温雅雍逸。
    “你是牙绝冯赛?你是斗绝梁兴?金明池争标朕见过你。你是作绝张用?秘阁书楼是你营造?嗯,心思奇巧,胜过乃父。你是相绝陆青?嗯,气韵不俗。”
    官家一一和声问过,忽而略提高些声量:“你们五个勘破了朕的梅花天衍局?不尤,你来说,这局如何?”
    “神思高妙,却暗藏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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