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瞧得更透彻,天下事,无非一个“财”字。而财如田间之苗、山间之木,冬尽春生,取之不尽,何必如王安石、蔡京等辈,费尽心力谋划各般生财之法,召得天怒人怨,却未见得有何成效。譬如牛羊吃草,饥时便低头去吃,吃尽再等它自生,这才是天地至简至久之道。
    而且孟子早已言明:“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天子百官,乃治人者,本该食于人。天下万民,本该竭力供养天子百官。
    因此,他为相之后,废除蔡京一切施为,只求至简之道。天子爱奇珍异宝,便设立供奉局,叫臣民上供;天子起造艮岳,便设花石纲,从四方搬运;自家缺钱,便卖官缺,通判三百贯,馆阁五百贯;北伐燕京,国库空乏,粮饷不济,官家都为此慌急,他却巧借杨戬括田之法,推出括丁法,检括天下丁夫,计口出钱,轻轻巧巧,便得钱六千二百万贯。
    这便是天下之财,随需随括,随括随有。
    他一生最大疏忽,只有两桩。一桩是大宋严禁外官与内监交通。他却依仗恩府梁师成,才得任宰相。他的府宅与梁师成只隔一墙,他在那墙上开了道便门。四方供奉珍宝,三分进献皇宫,三分由这便门送给梁师成,他自得三分,剩余一分,施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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