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而这恩宠,天下无二。
    人到得这地位,自然有无数人来求,蔡京来求,王黼来求,哪里拒得了?深宫之中,我只忠顺于官家,天下之事,与我何干?何况,人谁不愿富贵?连孔圣人都云:“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于是,他只看钱不看人。
    那些能到得他跟前、拿得出珍宝、出得起高价之人,也是能在官家面前说得起话、动得了圣心、改得了圣旨的人。他们才是左右天下之人,怪罪只该怪他们,除非官家降罪于我。老官家没有怪罪我,新官家更没有。
    他心里虽这样念着,看到新官家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由得慌怕。可不论耐不耐烦,唯有跟定新官家,才能得保无事。于是,不论上殿、安寝、用膳,甚而如厕,他都死死跟着。
    有天,官家命他去宣和殿看检珠玉器玩,他心中慌怕,却不敢不从。到了宣和殿,果然被扣留按倒,跪听诏书,责降他为彰化军节度副使。
    他一生心坚如铁,从未哭过,这时却尖声哭叫着,要去寻官家。却被护卫牢牢扯住,押送到宫外,交给开封吏,监护去贬所。出了西南戴楼门,快到八角镇时,他眼前一晃,脖颈一紧,一个衙吏从背后用一根绳子勒住了他。
    他挣扎了片刻,连“官家”二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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