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泪来。他忙扑通跪倒,连连叩首。
那人是道君皇帝,才满五十,竟已苍老至此。
“你起来??”道君皇帝仔细瞅了一阵,“你是张??张择端?”
“正是微臣。”
“哦,好,好。”
那军卒傲声说:“我家大人要你在一幅画上题字。”
“哦?什么画?”
张择端忙从背袋里取出画轴,展开一截。
道君皇帝一眼看到,目光顿时定住,随即颤个不住:“东水门内,香染街口?房中太暗,去外面!”
张择端忙跟着走出屋去,与那军卒一起将画全幅展开。
道君皇帝由左至右,缓移脚步,盯着画中街景人物,细细浏览,嘴里不住发出啧啧之声。行到中央,他目光忽而顿住:“虹桥?梅船?这是我叫你画的那幅?”
“是。”
“汴河,汴京,梅花天衍局??”道君皇帝眼中闪出泪花,嘴唇也不住抖动,良久,才抹掉泪水,“卷起来,去屋里。”
张择端忙卷起画,又跟着走回屋中,见窗边有张粗木桌,摆着笔墨,便过去将卷首展开一截,铺到桌上。道君皇帝提笔蘸墨,手却抖个不住,连呼了几口气,才凝住神,慢慢落笔,虽仍是那自创的瘦金体,却不再如兰叶秀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