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已冒了花尖,日头再毒上几天,荷花就该开了。
韵之托腮望着远处,像是对扶意讲,可又好像在对她自己说:“你最初认识我们这家里的人,一定觉得我是最反骨的那一个吧,结果我却是最不敢反叛的那一个。二哥哥多潇洒,闷声不响把自己的人生都计划好了,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对这家对我们毫不留恋。就连平理,都敢往外闯,哪怕没成功,他好歹也试过了。”
“韵之,恕我直言,贵妃可不见得愿意要你这个儿媳妇。”扶意道,“总觉得她是在利用二伯母,等二伯母身上无利可图时,就要一脚踢开的。”
韵之苦笑:“若真是如此,我又要可怜我娘,我就是不能像二哥那样,把爹娘丢开。之前还说什么,就是一头碰死也绝不嫁,你觉得我像是敢寻死的人吗?不说敢不敢,我可舍不得死。”
关于这件事,该说的该商量的,姐妹俩都说尽了。
到如今,扶意心里甚至盼着,朝廷真有什么变故,也许有一天,四皇子不再是四皇子,好让二夫人彻底断了念头。
但话说回来,扶意问道:“如今就算伯母不再把你送进宫,你心里存了人的,哪怕嫁给别的男子做正房夫人,你也不会高兴。”
韵之无奈地问:“扶意,为什么人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