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奔跑。他径直弯腰冲刺跳到了一截半身高的金属围栏顶, 蹲稳在围栏细细的栏条上,大抵只有零点几秒的停顿, 他二连跳跃过了七八节阶梯高, 径直翻滚到了教学楼一楼大门口。
破旧的教学楼在他白色的校服衬衫上滚上一层薄灰。
江淮站起身, 扭头, 俯视着薄渐。
薄渐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出别的情绪。
只有一句话:
来么?
薄渐从喉口溢出一声笑。他翻手撑过金属围栏,攀着阶梯旁边的墙沿顶,腰一勾,翻了上去。
他刚刚上去, 江淮已经扭头继续向前跑了。
薄渐没有停顿,跟了上去。
江淮跳过矮墙, 翻上高墙, 抓着教学楼外的窗户边沿徒手向上攀,翻进积灰的教室,又打开走廊窗户,从窗户再翻出走廊。
没有多余的, 花里胡哨的耍帅动作, 就是翻越,翻越, 翻越。
向前跑,无论前面有什么障碍,翻过去。
他动作很快, 毫无拖泥带水,仿佛对四中旧校区每一栋楼的每一处细节都熟知于心。
脏污破碎的玻璃窗洞开,风凶猛地灌进来。
窗外蓝天白云。广阔的白云像是展翅的鹏鸟。
风把衬衫抵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