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
不可能是卫和平。
那是……林飞?
一个微微发福,戴着小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慈爱地给他拢头发?
江淮缩起脖子,猛地抬了头。
薄渐的手还没有收回去。他有点怔地望着江淮:“醒了?”
江淮突然静了几秒。他慢慢站起身,冷声冷气地问:“你有事?”
薄渐问:“你上午在学校打架了?”
江淮偏过头“啧”了声,又坐了回去:“没。”
薄渐:“风纪委说的。”
“我再打架开除,”江淮抬了抬眼皮,有点讥诮,“你觉得我还会在学校里打架?”
薄渐没有继续下去“打没打架”这个话题,他低眼问:“是谁?”
江淮又默了半晌。
他往上拉了拉毛衣的衣领。但不是因为冷,也不是什么战术掩饰性动作。他只是现在看见薄渐不太舒服。
或者说被薄渐临时标记后,就看薄渐一直不太舒服。
嗅觉像是停留在了昨天下午放学后的那几分钟了一样,哪怕薄渐离他十万八千里远,江淮都嗅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薄渐信息素的气味。
像一尾被打捞上来的鱼,被网收拢住,迫使它向船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