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的,进去将那太监的一应衣被、用具,全都烧个干净,什么也不许留。”苏霁一面吩咐着,一面又道,“而你们几个身强力壮些的,抬着那太监的尸首,待到深夜,悄悄从小门放出去,早葬下。”
吩咐完这些,苏霁便给他们一人一件厚密的麻袍,又用绢布捂住口鼻,只露一双眼睛,道:“你们做完这些,便将穿的衣服全烧了,我会让王尚宫给你们一旬的假,隔离在单独的院子里,绝不许出去。”
那几名出过痘的应了,便匆匆进了屋子,去料理这些。
苏霁在远处支起了个篷子,寻了个白瓷杯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那里监工。此次情况着实危险,是以苏霁未带其他宫人,就连平常贴在她身边的杏儿,这时候也不在她的身边。
直到夜深了,那几个人才料理好了,两个人分别抬着尸体的一头一尾,卷着的草席露出一条青白的臂膀来,上面密密麻麻排布着小拇指大的白色疱疹。
苏霁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觉快要吐了,这副场景对密集恐惧症患者真是不友好啊。
只一个人,便是这番景象;苏霁不敢想象,在天花肆虐的南方,数不胜数的人染上天花,该是何种人间炼狱——这也是第一次,苏霁直面恐怖的疾病。它胜过世间所有人力,比帝王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