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响,便缓缓转醒,一双桃花眼惺忪地睁开,却见是苏霁,连忙起身,将麻料的短袄套在了身上,问:“你来了?”
    苏霁轻轻地应了一声,紧闭了书房的门窗,轻轻地道:“太子殿下,我这几个月与李太医一同负责皇上的平安买,却着实觉得不妥。”
    “怎么了?”太子轻轻地问,另一边手上也忙活着,一把套上了乌头靴。
    “我这几日为皇上诊脉,只觉脉象虚浮得很,皇上的身体却比之前差了许多。”苏霁轻声道。
    太子闻言,眸间闪过复杂神色,终究关切地问了一句:“可吃了什么药?”
    他的父皇,戎马一生,几十年来南征北战,满是旧伤。尤其是最后灭滑国的时候,伤势极重,差点不治而亡,烧了几日,终是在死神手底下又逃过了一截。
    “都是经年积累下的沉疴,开了药也只不过是缓解疼痛症状。”苏霁如实禀告,又道,“对了,我还见到了十九皇子,他原是不想去乾清宫的,皇上非要拉着他一起为太后诵《孝经》,这理由实在太正当,若是拒绝了就是不孝,他也没办法拒绝不是么。”
    太子右手虚握成拳,掌被轻轻地抵着下巴,一双眼像是x光一样透视着苏霁,洞察她的每思每想,静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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