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下,调整气息,目光始终紧盯着谢檀。
“若我不能活着回到鄞州,你谢氏全族,必然为我陪葬。”
谢檀端药的手颤了一颤。
也就是说 ——
他要是死了,他手下就要杀她全家报仇。
是这个逻辑吧?
谢檀怔忡地跟顾仲遥对视了片刻,几番欲言又止,先前拿捏出来的气势荡然无存。
真是倒了血霉了,她好像,又拿这反派没有办法了?
顾仲遥垂下眼,喘息着又再度咳嗽了起来。
谢檀出了会儿神,低头舀了一勺子药汤,态度恭敬地送到顾仲遥嘴边。
“表兄喝药。”
“表兄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死。”
“那个……表兄您看您觉得冷吗?要不要加床毯子?”
黑熊脸夏侯德放下帘角,踮着脚迅速返回到萧孚的帐内,禀报道:
“我刚才去偷听了一下壁角,两人凑在一处,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严郎君本就气弱,谢娘子唯一提声的时候好像说了‘残废’和“错”两个词,姿态举动并无异常之处。我离开的时候,谢娘子正温温柔柔地服侍她表兄用药,看上去不是关系极好的表兄妹、就是有私情的恩爱男女!”
他大马金刀地坐到了胡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