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摸索到那碗粥,她只要把这破碗打碎,握着一块碎片,划过手腕,或者颈脉……
再不济,也可以像陆丹蓉那样,咬断——
她眼睛一亮,忽然就笑了。
抬臂的动作使得伤口抽痛,她伸舌舔在手腕上,轻轻一咬,不知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办到。
她艰难地端起那碗粥,喝一口就必须歇上半天,清粥都是血腥的味道,最后一口饮尽,她指尖一松,将碗掉在了地上。
距离太近,碗没有摔坏。
她听得一声闷响,摸索到它完整无缺,立刻自嘲地笑了。
笑了两声,就成了大哭。
铁链一阵杂响,痛得她哭得更惨烈,这又促使她身子抖动起伏加剧,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她握住瓷碗往墙上砸,鲜血从两肩涌出。
一下一下,在满目黑暗里震耳欲聋。
最后终于砸碎了它,摸索碎片时弄了满手的血。
她思索着自己方才把顾清影的名字写在了何处,掌中沾着血泪,在那里胡乱涂抹,直到确信已将那三个字抹掉。
苏棠啊苏棠,就算是贱命,也要自怜。
她恨过这张脸,也恨过陆丹蓉,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有这张脸,也突然感谢起这张脸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