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正是万里冰封之时,屋里却温暖如春。
一条红色长蛇绕着男人腰身爬上去,吐着信子,像在讨好。它的主人披着一身黑袍,长袖上各绣着两条青蛇,衣襟上紫蝎扬尾,衣领是一圈蜈蚣纹。
他常年侍弄毒物,指甲泛着淡淡乌青,霜白的头发上有只黑冠,正中央嵌着一颗莹润澄黄的琥珀,里头裹了一只须翼毕现的蜉蝣——
朝生暮死的小虫,如何机缘才能刚好被包进这一颗澄黄里。
稀有的东西总是让人着迷。
万俟冶一手撑着额头,闭目假寐,有急促的脚步声渐近,手下慌张地推门而入,连滚带爬到了他脚下,颤声道:“大人,不好了!沈阁主那边又出事了!”
万俟冶未睁眼,只问:“又怎么了……”
郭云急得满头是汗,“他……他派人把……把朝廷命官家中灭口了!”
万俟冶双目骤瞠,“什么?!”
郭云专管各处书信往来,自然刚一接到线报就来回禀,捧上一张信纸到主子眼前,“冥少爷已经劝过他了,此去凶多吉少,可他不听啊。果然暗杀府里有埋伏,阁主大人被炸伤了半张脸,几个长老只剩下孟柒还在,暗杀府的人伤了阁主一只眼睛,次日那人家中便……”
万俟冶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