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归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眼睛还是红红的,走路也有些晃。
房中只点了一支蜡烛,就放在桌子正中央,方休已经剪了好几次烛心,但他很有耐心,心情也很平静,听到柳无归进门的脚步声,转头看去,果然见人扶着门框,一副失意模样。
“死心了?”
方休冷冷问。
柳无归迈了一步就摔在地上,被方休走过去伸手拉起来,便软泥一般地瘫进他怀里。
柳无归虽然好酒,但不曾喝成过这个样子。
杜康能解忧,但也解不了这样的忧。
方休静静审视他的落魄,心头竟生出莫名的欢喜,“看样子是死心了。”
柳无归似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身子往下一落,被方休揽住,缓缓把人抱到了床榻上。
“为什么……”
“是个……”
方休接口:“是个女人?”
他笑道:“我喜欢一个男人,为什么顾清影就不能喜欢一个女人?”
柳无归紧紧皱起眉头,对这句话感到刻骨的憎恶:“凭什么……偏要是个女人……”
方休不会和喝醉的人争论,平和道:“你不是她,当然不知道凭什么,人和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