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开始习惯去猜她的脾气,去注意她每个神情。夜里她时常梦魇,也只有惊恐的抽气声,然后会蹭着顾清影肩头呜呜地哭。
    顾清影就不敢去猜她梦见了什么。
    就像王了然说的一样——
    苏棠的十八年,没有一点儿是好的。
    她有做不完的噩梦。
    而如今春来,外头的风景越来越好。听说山间的许愿树灵验,顾清影便带着她过来。
    耐心给她解释这些红笺的作用,指了指头顶,“挂在那里,心愿就会达成。”
    苏棠眨眨眼。
    顾清影道:“心愿……就是最想要的东西,最希望发生的事情。”
    她以往清冷的眉目如今都变得温和许多,眼睛里不再是无欲无求,反而还总是含着很多期待。
    苏棠的身体也渐渐好了,内力几乎已经恢复,只是她未再动用武力,又不懂去调息,便有时莫名暴躁,顾清影试着帮她运功,又教她写道德经,希望能抚平那股戾气。
    此时苏棠已经自己拿过了笔,迟迟不知该怎么写,顾清影自然容她慢慢想,自个儿提笔,端端正正地写好一句。
    苏棠呆呆地望着,缓缓张了口,又有点害怕的样子,垂下视线,嘴角一撇。
    顾清影把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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