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漆黑的屋子里,一个人面对空荡的黑暗,站立了许久,最后蜷缩在角落里。
·
他甚至不敢去点灯,怕烛光亮起,那朵暖黄的光晕就像在嘲笑他。
·
暗杀府的人都住在这占地不小的院子里。明若难得露面,她为了陆子宣的一双儿女尽碎了心,仍敌不过宗风翊一纸严令,带着暗杀府的人马到了永宁。
·
她也算方休的前辈,故而重见亦可寒暄,然方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他看到明若沧桑的脸上也有莫名的焦虑和颓唐,便明白高位如她,几乎任何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却仍被愁怨缠身。
·
而明若盯着他,其实像在盯一个蝼蚁——
·
“那孩子杀红了眼。”
宗风翊曾如此说。
·
“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灭门的凶手是你…就算蝼蚁之身,也可溃毁千里之堤。”
·
那时的明若正在试碗里药汤的温度,淡淡回道:“他不会知道的。”
·
宗风翊便讽刺地笑,“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就像你……”他抬起眼睛,“你对我就绝对忠诚?”
·
明若放下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