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队白衣远去的背影。
浅黄色的里衣在黯淡的烛光里显得憔悴不堪,她一转头,看到妆镜里自己的脸——
自己看自己,越看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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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苏棠傻了,真的还会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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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似都陷下去了,锁骨突兀地横在那里。
她指腹有着薄茧,是十年为剑的证明。
窗框外沿粗糙不平,还杂着些木刺,被她狠狠一抓,刺破指尖,冒出几颗血珠。
她毫无察觉,只是被风吹得清醒许多,朝着西方缓缓跪下去,窗,墙,好似一瞬间都消失,天地间只有苍凉夜风,盖住膝盖触地的一声闷响,盖住苏棠的呓语,盖住哒哒的马蹄声。
前方丧白,身后桃春酣眠——
顾清影抬手去抓扯肩头的伤,愈合不久的新伤,受不了这样的粗暴,一下就被扯出血,一朵血花从浅衣上漫出来。
这伤着实快好了,却三天两头被她拿来当做发泄自惩的途径,是徒劳无功的自虐。
最后她回到苏棠身边,床榻上很温暖,甚至是太热,苏棠将被子拨弄开,露出一段藕节般的手臂,隐约可见手腕上狰狞的伤疤。
顾清影执着地掩好被子,刚一躺下,苏棠就缩进了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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