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迭连声地乱嚷,把剩下的馒头揣进胸膛,脚下生了一阵状似羊角的旋风,飞也似地跑出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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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红熹被一阵焦雷吵醒的,她惺忪茫然地望到窗外,白云四聚,数缕灿灿的金光倾满大地,金光之中舞着松散的浮埃。
夏雷日日响,却一丝斜脚雨都不下。
六七月是焦月,亦是漏月。本该是天不见晴,阴云蔽天,电闪雷鸣,疾风吹雨脚,可今年的六七月连蒙松雨都没有下过。
天热得身上汗不曾止过,乔红熹寝难安枕,睡得甚病。她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一只大如琵琶的虫儿津津有味地啃食自己的膝盖。
明明是梦,但醒来之后膝盖却是钻心疼。
在龙王庙跌的一跤可不轻,一觉过后膝盖肿如桃,行一步就疼。乔红熹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起身,挽起及腰的秀发,趿着小鞋到镜前,脱下沾汗的里衣,随手抛挂在一旁的架上。
寸缕未着的肌体粘煎了热汗,她以手做扇扇了几下,用了一丝气力,反增看燥热,又趿着小鞋到面盆架前。
架上放着一个白铜面盆,盆沿搭着一方雪白的汗巾。盆里的水放了一夜,好似比寻常的水凉一些。
乔红熹沾湿汗巾,在热汗粘煎的肌体上擦起来。
擦讫,肌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