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都不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祝询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梦境反复来反复去都是一件事,他梦到自己的手术失败,成为了一个完全失去生活自主能力的废人。午夜梦醒他恐惧的睁大双眼,他摸到自己后颈处仍旧完好无损的腺体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就让他红了眼,让他眼底发疼,他不敢让脆弱的眼泪流下来也不敢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夜里,害怕住在隔壁的司如会听到。
不需要alpha信息素的日子庄少俞的存在变得很微小,祝询混乱过了好几天才意识到庄少俞自检查后再也没有出现。
祝询觉得很正常,他想如果是他的话第一反应也是想着要负责,之后再细想的话搭上自己的人生可就太不划算了,虽然庄少俞那天下午说的话认真到真的有让他一秒的怀疑眼前人的真实性。
但漫长到还有至少四五十年的人生,谁又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绑定。
于他们都是。
祝询没想到会先接到郑应然的电话。
祝询接起电话后,虽然对面明明是熟悉到不行的老同学,可祝询仍旧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不安和试探。
郑应然像是在打一个求职电话似的谨慎,祝询觉得有点好笑,在对方绕了半天还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