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崩得越发紧了。
这一次才下指,头一个调便重了。
谢危于是起了身,走到她琴桌前来近看。
只是他越看,姜雪宁错得越多,弹得连第一遍也不如了。
谢危知道她怕自己,可这也是无解之事,且于琴之一事上他总心无旁骛,便道:“此曲通篇相应,每一句的句末都是一散一按,你弦按太紧,弹时要放得再松些。”
姜雪宁尝试放松,又弹了一遍。
谢危只道一声“朽木难雕”,见她右手虽然看似松了,可左手五指还蜷着,且指法也不对,便皱了眉,略略向前倾身,伸出手去。
姜雪宁手指细得削葱根似的,透明的指甲下是淡淡的粉,便是指法不准,压在琴弦上也煞是好看。
学琴时玉镯与手链都摘了下来。
谢危本是要教她正确的指法,可一靠近一垂眸,却看见那细细一截皓腕露出,当年用力划出的那一道取血用的伤痕如同一条陈旧的荆棘,爬在那雪白的肌肤上。
尽管淡了,却依旧有些狰狞刺目。
他刚探出的手指,一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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