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扫一眼众人,竟没好脸色。
他手一抬,将带来的那几本书交给了旁边的小太监,道:“我来本是教礼,并非什么紧要的学目。可读史多年,只知这世上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周朝礼乐崩坏乃有春秋之乱。初时我等几位先生说,教的是公主与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本是将这一门定为学《女诫》,只是谢少师说诸位伴读都是知书达理,该学的早学过了,不必多此一举,不妨教些家国大义,是以才将书改了《礼记》。然则以老朽近日来在翰林院中的听闻,这奉宸殿虽是进学之所,可却有人不知尊卑上下,连女子温柔端方的贤淑都不能示于人前,实在深觉荒谬又深觉身负重任。是以今日擅改课目,先为诸位伴读好生讲一讲《女诫》,待《女诫》学完,再与大家细讲《礼记》。”
小太监将书一一呈到众人桌上。
姜雪宁低头一看,那封皮上赫然写着醒目的两个大字——
女诫。
一时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膈应到了极点,便是方才与陈淑仪闹了一桩也没这么恶心。
就连一旁萧姝见了此书,都不由微微色变。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
唯有陈淑仪终于露出个舒展了眉头的神情,甚至还慢慢点了点头,似对张重这一番话十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