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殿下,别这样。不管是不是醉话,你答应过我的,我带你出宫,我带你走!”
沈芷衣眼泪滑落:“只当那是个永无结果的奢愿吧。”
她转身就走。
只怕自己多看她片刻,都要心软改悔。
姜雪宁却追了下去,终于控制不住地喊道:“鞑靼狼子野心,和亲不过缓兵之计,这本不该是殿下背负的代价!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可能会——”
沈芷衣脚步停下。
她到底是不敢说出那个字来,只恐自己一说便成了真,望着她背影,颓然道:“殿下,去国万里,归途遥遥,我只是,只是怕您去太久,想你时也见不着。”
庭花落尽,树影斑驳。
园角那一树珍贵的绿梅有着嶙峋的枝条,像极了雁门关外无人收殓的白骨。
空气里却有栀子的甜香。
沈芷衣背对着姜雪宁,望向墨蓝天际那一轮缺月,环视周遭,过了好久,才回眸看她一眼,却并无多言,只是倾身捧起树下一抔松软的泥土,走回到她面前。
然后将这抔土放入她掌心。
说不上是轻飘飘,还是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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