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格与您讲条件。我这一生,利用过很多人,可仔细算来,我负燕临,燕临亦报复了我;我用萧定非、周寅之,他们亦借我上位;我算计沈玠,如今也要为他殉葬,共赴黄泉。我不欠他们……”
身后的燕临似在呜咽。
姜雪宁的声音停得片刻,已然沾了些许轻颤:“可唯独有一人,一生清正,本严明治律,是我胁之迫之,害他误入歧途,污他半世清誉。他是个好官,诚望谢大人顾念在当年上京途中,雪宁对您喂血之恩,以我一命,换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
那一瞬间,谢危是恍惚了片刻的。
然而待得她话音落地,那个名字便从他心里浮了出来——
张遮。
朝堂上沉默寡言的一张脸,无趣乏味的一个人……
他无声拉开唇角,陡地冷笑。
只不过姜雪宁也看不见。
心内仿佛有一团炽火烧灼肺腑,可他的声音仍旧带着那一种残酷漠视的冷平:“可。”
那一刻,仿佛拉长到永恒。
然则不过是一个眨眼。
宫门里先是没了声响,紧接着便听得“当啷”一声清脆的响,比锋锐的匕首见血封喉、从人手中脱落,掉到地上去的声响。
燕临如在梦中一般,过了好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