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又歪又斜,好好的眉毛成了两团歪扭的没骨头的爬虫。寄柔忙抬手擦,额头青黑一片。
泪一串串留下来,寄柔伏桌,无声大哭。
难过,难过,所有人都离她而去。难过,难过,他们走就走罢,寄柔心气高傲,记事起便随心所欲,绝不要放下身段挽留讨好。
一切烦闷皆在这宅院里发酵。
一切中伤轻视皆因她年纪小。
愿岁月快些走,让她把痛苦遗忘掉。
待她年岁渐长,心智日坚,从前的苦痛变得不值一提,虽有新的烦恼来到,但成长不失为一剂良药。寄柔憧憬、盼望,心中构筑着种种不切实际的梦幻。
在她尚未触及之地,她看见婚姻沾满俗世烟火,而情事带来超脱烦恼之欢愉。
她欲拨开绡帐,享那朦胧美妙。
倘若与赵瞻?
他委实非好人选。代价太大,她不想嫁他。
寄柔打了个滚。
平心而论,赵瞻没有害过她,若她放下戒心——他的样貌对她的胃口,性格亦天真可爱,虽然藏着秘密,偶尔说话不好听,但她多少有点欢喜他,是以可以忍受。
为何他偏要娶赵家女。
若是不谈嫁娶,及时行乐该有多好。
待她想离开长安,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