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喜欢的文字和画画,在另一重要的接口面前,她终于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而不是该选择的方向,拼命地、成功地跳了出来。
可是,跳出来又有什么用。
生在泥土里,就永远有一根连在泥土里的根,无论怎样挣扎,都只是在原地盘旋的徒劳。普通学历就像劣迹一样,永远跟在她的档案里,让她像其他做过错事入过狱的人一样,不断地接受那些高尚礼貌体面的嗤之以鼻。
她可以不接受,但是她只是一只贪图想要撼动大树的蚍蜉,甚至没有办法像蜉蝣那样朝生暮死而享受当下,她还要活着,为了自己附着在未来上的希望,为了赢那场积极和消极人生的赌,和已经快等不及自己的外公外婆。
她可以妥协,回到老家找一份体面且稳定的工作。只是她的骄傲和不甘偏要拽着她往上挣扎着,她想成为一个切实活着的生命体,寻找自己的人生,创造更多美好和意义的可能。
别人都说办公室必须得会察言观色会做人,倪好却一向不善社交、不会讨好。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生活就已经拎着她强行长大了。
下了班,倪好辗转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晚上回家还得继续赶稿画画,不由的有些胸闷气短。一出地铁站,整个世界又从惨白色的单调一头扎进黄色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