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半天才似乎分辨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半张脸的血肉已经被魔气吞噬干净,露出血肉之下的白骨,他吃力地张开血肉模糊的唇,声音嘶哑:“我还……活着。夫人。”
季类樱:“那你现在,是修道呢?还是入了魔呢?”
这些年来,季殃在脑海中已经设想过季类樱再次对他说这句话时的无数次应答,那些回答和动作已经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在他听到这句话时,混沌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便已经开始动了。
他努力笑了笑,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已经化成了白骨的手,对着季类樱抬起,白骨的指尖微微闪现一丝白光,很快,一朵凤凰花跃然在他白骨的掌心之上,散发着点点光芒。
季殃觉得自己似乎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但是在其他人看来,他的脸却可怖得令人心悸。
他有些讨好地开口道:“夫人,我还……我还没有入魔啊……”
季类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波澜不惊的脸庞突然像是被人强行撕裂了一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殃掌心中的花瓣。
季殃又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那张脸到底有多可怕,那笑声到底又有多难听,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