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沉沉,清风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树梢,枝丫间偶尔传来一两声怯怯的鸟鸣。
半掩的木门被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推开,一串吱嘎嘎的响。
密不透风的禅房漏进了一缕风,夹带着沁人的脂粉气,搅乱了庙宇里特有的檀香气。
香炉里插着三根线香,直直向上的三缕白烟,忽而慌乱地抖了抖。
不过木鱼被敲打的笃笃声却依旧沉稳。
“小师傅这么晚了,还在这佛堂参禅念经呀?”
穿着艳色纱衣的女子柔弱无骨地往蒲团上一坐,媚眼如丝地瞧着低眉顺目的小沙弥。
她盈盈地笑着,胆子大极了,当着佛祖的面都敢勾引虔心念佛的小和尚。
她眼睛里像是带着钩子,睫毛张合间,恨不能勾出那小沙弥的魂魄来。
“出家人早晚修行,不可懈怠。”
小沙弥貌似淡定,可不稳定的呼吸跟鼻尖额角的汗,却暴露了他的慌张。
“哎呀,小师傅怎么出了这一身的汗呀,奴家帮您擦擦可好?”
“女施主不……”小沙弥连吓带惊地抬手拒绝,敲了一整天的木鱼声终于还是断了。
木槌落在蒲团边,旁边就是女子的脚踝,可那脚踝看起来比婆娑过万千次的鼓槌还要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