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好友今年刚过六十大寿,身体又不是很好,此一去……谁能说得上来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紫衣老者将刚刚的话补完,“他们不敢来,担心政见之争会影响仕途,我终日在翰林院里编修书籍不问朝政,仕途早就走到了尽头,没什么不敢的。”
陆钦摇头微笑,“不是他们不敢,是我不愿他们前来送行。”
紫衣老者长叹,“你啊你——”
“江南乃文教兴盛之地,你孑然一身,若是在那里待得无聊,不若进书院当个教书匠。”
“一介阁老进书院当教书匠,我想没有哪个书院会不乐意。”
陆钦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轻叹一声,“罢了。”
“为何?”紫衣老者有些急了,“那些人把你逼走朝堂还不够吗?你当个教书匠教个学生,有谁敢反对。陛下一直念着你,他若是知道那些人逼你至此,定然也会生气的。”
洛水之畔的晚风有些喧嚣,陆钦宽大的袖袍翻飞,整个人有种羽化登仙之感。
他微叹口气,“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怕把良才美玉教坏。子慎,我的思想和抱负都太过沉重超前,朝堂容不下我这种思想抱负。”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和,没有任何的激愤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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