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晚自习上课前李纯实在受不了了,跟坐班老师请了声假匆匆下楼,准备去医务室开两片退烧药。她体质好,平时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势凶猛,发个烧感个冒什么的,人家睡一觉就好了,她至少得在床上躺一周。
李作家吴女士是绝不可能替她请假的,这对儿心大的夫妻一准会说什么“都高三了,自己不知道注意身体怪谁呢?”,或者“一节课不上就够呛了,请一周假你可怎么办呀?”
夜色中回荡着最后一批夏虫的嘶鸣,医务室门开着,也点了灯,推门而入时却没见到人。隔着一层薄而微透的床帘,一道柔和模糊的嗓音钻进耳朵:“也没什么,就是……我们班有个男生暗恋八千岁。”
“……”
帘子下的球鞋是很明显的男孩款式,她有点无语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该留。
手机听筒是公放的,电波那头也是个男声:“老奚啊老奚,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变成法海。”
小奚老师(……)奋起自辩:“喂,人家女生高三了好不好!”说完大概是有点口渴,刷的拉开布帘想给自己倒杯热水,他今天没穿正装,歪歪斜斜的帽衫领口里长出一截脖子,脑门儿上还可笑的贴着一片婴儿退烧贴。
两个人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李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