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眉拢起,在眉心留下一道清浅的痕迹,肩膀沉重极了,像是压了两块磐石,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一种双脚无处着陆,被悬在半空中,四周找不到着力点的虚无感和仓皇感向他侵袭,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心惊胆颤的恐惧中。
“哈……哈……”沉重的呼吸,杂乱无章,耳朵甚至有些耳鸣,发出嗡嗡嗡的回音,在一片混乱中,池敬渊猛地睁开了双眼。
冰凉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沿着他英挺的鼻梁滚落到他的鼻尖,他低垂着头,那滴汗珠堪堪半坠在上面,晶莹剔透,照射出空荡荡的车厢。
多年当兵的经验让他很快察觉到四周的不对劲,他抬起头来,一眼望去,整节车厢空寂无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偶尔有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前滑过。
他抬手搓了搓手臂,这时候正是春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结实有力,蜜色的手臂。空气冰冷得让池敬渊有些不舒服,无端有几分黏腻,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衣衫正贴在他的背脊上。
冷气一吹,让他打了个寒噤,那种冷不像是空调,而像是……池敬渊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对,像是有人嘴里含了一捧冰,对着你的脖子吹了一口凉气,让人